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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夏】(校园三短曲之一)

九久小说网 2021-01-08 19:04 出处:网络 作者:碎藍编辑:@iC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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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夏
                                碎蓝
      
  对于时间的流逝,在不同的年龄会有不同的体验。
  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间会流逝得越来越快。我还记得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自己曾经天真地认为「毕业」是遥远到无法想象的事情,而我当时所想的那个「毕业」却只不过是小学毕业。
  但如今我已经三十岁了。
  对我来说,从二十岁到三十岁这十年,相比起从十岁到二十岁的阶段,时间的流逝何止是快了一倍。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沉浸在回忆中的人,我并不是普鲁斯特。
  所以我将要写的不是似水流年,只是1998年夏。
  
  一生之中,究竟会遇上多少个令你动心的人呢?
  在这个时代,这是个比较无聊的问题。因为,能让你动心的人实在太多,在各种大小不一的屏幕上随时都会出现。
  如果将范围缩窄到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人,那大概才有讨论的价值。
  真是这样吗?在娱乐场所遇到的人又算不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都会变,其中之一,就是心动的程度。
  中学毕业之后,无论遇见的女人有多么美丽,都不能让我再感受到那种心脏撕裂般的心动。
  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我,太自以为聪明,聪明到,其实什么都不懂。
  
  初中一年级,才十三岁,我就喜欢上了教生物的女教师,除了因为她长得漂亮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衣着暴露。
  初中二年级,我又喜欢上教英语的女教师,除了因为她长得更漂亮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同样是她衣着暴露。
  其实所谓衣着暴露,无非是偶而露出胸围吊带,偶而穿了条轻飘飘的短裙之类。
  但对当时的我来说,那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而我所犯的罪,也不过是自修的时候故意提问,在老师弯腰解答的同时偷窥她们胸前的春光乍泄;又或者,等老师走过风扇下的时候,装作捡笔,低头鬼眼追逐那飘扬的裙下风景。
  是的,那时候的我甚至可以为了追看摩托车后座女人的小内裤而玩命地蹬我的破单车。
  终于第一次见到女性裸体,是通过一部外国记录片。我还记得那部记录片名叫《不育的疑惑》,而当时电视上那个裸体的外国女人正在生仔。
  从此之后,我就对孕妇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兴趣。
  
  1998年夏天,正是我由高二升高三那年夏天。八月初,学校组织了补课。说是补课,但与平时正式上学并无太大分别,一样早上四节,下午三节,晚上还要回校自习。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无需穿校服而已。
  烈日炎炎,高三的课室居然还设在六层高的顶楼。而当时课室里面的消暑设施,就只有可怜的四把吊扇。
  我的体形一向比较瘦,身体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好,在如此闷热的环境中上了两个星期课之后,某日便开始感到一点不适。
  那是下午的第二节课,我实在撑不住,于是向老师示意要去医务室。
  老师看我脸色不对,便同意了。
  医务室在一楼,位置上大概算是全校最阴凉的地方。
  我瘫坐在医务室的背椅上,抹了点风油精,便渐渐回复过来。医务室内只有一个不负责任的女医生,她见我脸色有所好转,便溜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里鬼混。我猜想她去的地方应该可以见到医务室的门口,因为我来的时候这里也没人,但只等了一阵她就来了。
  我也懒得理她,闭眼享受难得的清静阴凉。
  不过清静了没多久,又有人进来,那人问:「咦,王医生呢?」
  我睁眼一看,正是我初二时的英语老师。由于初中和高中都是读同一间学校,所以不时会见到她。她这时候已经快三十岁了,但在我眼中,她仍然是全校少数几个漂亮女教师之一。
  我有好几个月没遇见她了,那日再见,竟然发现她的肚子微微隆起了,目测怕有四五个月大,而且她还穿了一条宽松的孕妇裙。她原本的瓜子脸也圆润了不少,似更增添了一丝成熟妩媚。
  她见我只顾傻傻地望着她,便笑说:「方文生,你又偷懒啦?」
  我委屈地说:「阮老师,我什么时候偷懒了?我是中暑啊。」
  她取笑说:「还狡辩,你以前就经常偷懒,恃着自己那点小聪明随意胡闹。我看你啊,肯定又是死性不改。」
  我在初中的时候的确经常这样没错,也难怪她不信,只好无奈转移话题说:「你要找王医生吗?她出去了,你等一会她应该会回来。」
  阮老师「哦」地应了一声,坐到墻边的病床上。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躺一会。」
  我被她这销魂一眼闪到了,只癡癡地嗯了一声。
  她脱了拖鞋,轻轻地在床上仰躺下去。见我不作声,她大概也觉静得尴尬,便问我:「你也要补课吗?今年升高三了?」
  「是啊,阮老师你呢?怎么也来学校了?」
  「我教那班今年升初三,比你们迟一个星期开始补课。」
  「哦。这样的天气补课真是要命啊。」
  「是啊,热死人。」
  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接下去,于是便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我终于想起,便说:「奇怪了,王医生怎么还不来,她应该见到你来的。」
  阮老师笑说:「她就是因为知道是我,所以不过来。」
  「为什么?」
  「我又没病没痛,也不过就是来躺一下,她当然不理我了。」
  「哦,那她在那边做什么呢?」
  阮老师好笑地抢白:「关你什么事,八卦。」
  我只好又无语了。
  阮老师便说:「不说了,我要睡一会。」然后就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我顺着她曲线柔媚的背部望去,只见两瓣圆圆的股肉高高隆起,尺寸颇为惊人,而裙下伸出的两截小腿,看来极为光滑,肌肤似乎因为怀孕而显得非常富有肉感。
  作为一个十七岁的正常男性,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与一个散发着浓烈雌性气息的美少妇独处,还要望着如此诱惑的背影,我唯一的反应,只能是勃起。
  事隔三年,阮老师又一次惹我犯罪,而这时候的我,却早已在电脑上观摩过好几部成人影片,今非昔比。
  但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一遍又一遍地视奸她的背影罢了。
  听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如果有人在后面带着强烈意念看她,她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似乎真是这样,阮老师在我的视奸之下,终于转过身来,她望着我欲光四射的双眼,半羞半恼地说:「你没事就回去上课啦,搞得人睡不着觉。」
  我也不知当时为何会那么大胆,竟然红着脸对她说:「阮老师,我觉得你真的好美,好像天使一般的美。」
  阮老师的脸一下子躁红了,她急速地说:「你就喜欢胡说八道,死性不改。」
  我在她身前跪下,长吸一口气,心脏几乎跳得人都快要晕了,仍然勉力口齿不清地说:「好久以前我就觉得你很美,但现在我觉得你更美了,我……」
  我终于说不出话,只觉得眼前光影乱晃,突然失去知觉。
  
  「方文生,方文生,喂,你个烂皮鬼,快点醒啊,别玩了!」
  我尽力聚焦视点,眼前朦胧的人影慢慢凝成一张俏丽的脸。在阮老师焦急的眼光中,我举起手,轻轻抚着她嫩滑的脸颊,安心地笑笑说:「又梦见你了,真好。」
  阮老师不觉失笑,她呸了一声,拿开我的手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故意作弄我?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
  我摇摇头,睁了两下眼,才茫然说:「咦,我晕了吗?晕了多久?」
  阮老师狐疑地看着我,试探着问:「你真的假的?晕了有一分多钟吧。」
  我注意到自己侧躺在地上,而阮老师蹲着身子,裙口正好向着我,裙内一条粉蓝色碎花底裤紧紧包裹着一团馒头状的软肉,中间浅浅地勒出一道沟痕。
  阮老师见我忽然一言不发,双眼只顾看向下方,马上反应过来,她脸红红地骂了一声:「讨厌。」便立即站起,谁知她突然站起的力道太大,一下立足不稳向后便倒。我惊呼一声伸手一抓,正好抓住她的手腕,勉强拉住了她的身体。
  阮老师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气,一面说:「幸好你拉住我,吓死我了……」
  我也站起身,握住她肉乎乎软滑滑的手笑说:「我也被你吓死了。」
  她摸向自己隆起的肚皮,全然不顾我那四只正压在她手心上的指头。她轻轻地抚摸着小肚,而我则在指尖传来的温软触感中暗暗叫爽。
  只听她温柔地对肚内的小生命说:「不用怕,没事啦,小宝宝。」那表情圣洁得如同教堂内的玛利亚,看着这样一幅温馨图景,我忽然生出一种正在触摸幸福的错觉。
  良久,阮老师终于抬起头,她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不禁甜甜一笑,柔声说:「你这个害人精。」
  然后她踮起脚尖,在我唇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轻轻的、软软的,但却足以让我回味一生的吻。
  没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
  
  阮老师当日那一吻,对当时的我来说,无异于鼓励。没有那一吻,我不可能敢做出后来的那些事。
  
  第二日,下午第二节,我直接逃课,躲在医务室附近。等到那个王医生走出医务室时,就在她背后闪身入内。
  我四处看了看,最后决定躲进卫生间,以免被人发现节外生枝。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果然听见有人走了过来,来人似乎在门外张望了一阵,才慢慢步入。我将门拉开一道细缝,偷望外面。是阮老师。
  只见阮老师不慌不忙地来到床前,踢掉拖鞋,徐徐躺下。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听见脚步声,阮老师转头一看,一脸惊讶地坐起身,说:「方文生?又是你?」
  我笑说:「没办法啊,阮老师,我又中暑了。」
  她咬了咬嘴唇,眼光闪烁,语声中似乎透着一丝奇异的媚:「你少胡说八道,你这人啊,整天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搬了张椅到床边,坐了下来,一本正经地说:「阮老师,我回去想了一晚,我觉得一个吻不够,你认为呢?」
  她忍住笑说:「怎会不够?我都觉得太多了。」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会晕?」
  「还敢说,明明就是你装神弄鬼。」
  我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原来一个人心动到某个程度,真是会心脏病发的。」
  她轻笑出声,敲了我头顶一记,笑骂:「你有心脏病吗?我看你比较像神经病。」
  我厚颜说:「那你为什么要调戏我这个神经病呢?」
  「谁调戏你了?谁?」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望向别处。我突然双手紧抓着她的两肩,强吻她。她挣扎了几下,但似乎因为怀孕的关系并没有用力。四唇交贴,她死死闭着唇齿不让我得逞,我无奈地放开了她。
  她目光凌厉地看着我,冷冷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想要你,无论如何都想。」
  「你不怕会前途尽毁?」
  「我怕,但我还是想要你。」
  阮老师叹了一口气,仿佛从我脸上读出了某种坚决,她大概以为,我所谓的「无论如何」是指不惜伤害她,并且伤害她肚内的胎儿。怀孕令她判断失误,我绝对不是那种人,但那一刻我完全不想解释。
  只听阮老师低声说:「不在这里,到卫生间去。」
  于是,我跟在她身后进了卫生间,关门上锁。
  她背对着我,双手扶墻,两腿微微打开,语声干涩地说:「快点。」
  我慢慢从身后抱住了她软滑的身子,低头在她粉颈上嗅吸那股雌性特有的体香,然后沉声说:「我想吻你。」
  她缓缓转头,眼含泪光地看我,一言不发。我吻过去,这次她没有再紧闭牙关,我顺利将舌头伸了进去。一种很湿滑的奇异感觉,偏又温温软软,但因为她不配合,我并没有感到太多乐趣。
  我将手探入她的裙中,沿着光滑的大腿内侧轻柔地抚摸上去,越靠近她的腿心,越感到一阵微温的湿意。果然,指尖很快触到了一小片滑溜柔软的所在。
  「好湿哦,阮老师。」我附在她耳边说。她皱眉苦忍,对我的话不理不睬。我的指尖微微用力,便陷入了一处最湿最热的肉缝中。我只觉越发口干舌燥,一手掀起裙裾,另一手扯下粉色内裤,对着坦然暴露的大白雪股恣意揉捏。
  那手感滑极软极,引人销魂。
  我干脆跪在地上,整张脸都埋进那雪花软肉中,鼻尖只闻得一阵阵幽幽的骚香,下身一硬再硬,硬得发疼。我被那阵骚香薰得头晕脑涨,迷乎乎地张嘴就含,含住了一团腻肉不断舔嘬。
  阮老师死咬着牙,仍忍不住闷哼出声,屁股一阵乱摇。雪滑的股肉在我脸上抹过来抹过去,爽得我气都喘不上。
  我拉开裤链,掏出坚硬的肉棒,哆嗦着伸向阮老师的腿心,一触到那湿软的裂口,便使劲往里面捅。
  肉棍在淫液滋润下长驱直进,一插到底。我直直地站定,扶住阮老师的臀股慢慢抽送。那爽利电麻的快感在我全身乱窜,使我不禁目眩神迷。
  抽送一阵,我渐渐适应了那种快感,于是双手从裙内上探,抚过阮老师那微隆的腹部直达前胸,触到了乳罩。我摸索着将乳罩解开,终于一手一边,将那大小刚好的嫩乳握在手中。
  仿似捉了一对雪兔,棉软弹手,肤滑如脂,那两粒软中有硬的乳首也相当可爱,在我的轻捏下越来越翘。阮老师要咬着手指才勉强忍住没叫,只是喉间却不时地漏出一两下娇吟。
  正在我爽得上天入地之际,外面忽然传来响声。
  「王医生,你在吗?」一把女声。我立刻停下所有动作,一面喘气,一面心惊肉跳地凝神倾听。阮老师的身体软棉棉的几乎站不稳,全靠我死死撑住。
  来人又叫了几次,过了一会,似乎是王医生终于回来,只听她问:「什么事?」
  「昨日那个男同学今天有没来找你?」咦,难道是说我?
  「没有啊。怎么了?」
  「我是他的班长,他这节课没上所以我来看看。」班长文顺卿?她自己不上课跑来找我?有没有这么伟大?
  「没来过,可能逃课去哪里玩了吧。」
  「嗯,但我之前明明看见他往这边来……卫生间有人吗?」死八婆你跟蹤我?
  「里面应该是阮老师。」有人敲门,然后问:「阮老师你在里面吗?」
  我看着怀中的女人,忽然发现竟然没有按住她的嘴,心想如果她叫人我就玩完了,谁知她却只应道:「我在。」
  我心中忐忑,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于是吻住她,不让她作声。这一次她竟然相当配合,吻得我又再性欲高涨,肉棒在她体内跳了几跳,激得她浑身一震。
  听见王医生说:「到别处找吧,不在这里。」
  过了一会,外面似乎再度恢复平静。我忍不住又开始抽送起来。开头还注意不发出声音,后来越抽越快,便时不时地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连阮老师的娇喘也渐渐急促可闻了。
  眼看高潮即至,外面又忽然传来语声:「阮老师,你没事吧?」
  我操,文顺卿这个变态竟然一直都没走!
  在此惊吓之下,我龟头一麻,一股浓精激射而出。阮老师被射得浑身哆嗦不止,根本说不出话来。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阮老师,阮老师……」
  阮老师只得勉强开口,有气无力地说:「没……没事。」
  我抱住瘫软如泥的阮老师,只觉得头大如斗,文顺卿似乎铁了心要等到我出现为止。怎么办好?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眼看下课铃就要响了,再不走的话……
  在我双眼发直苦思对策的时候,阮老师已经清理好自己。她幽幽地看着我,低低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我出去引开她,你自己看準机会走。」
  她亲了我一下,我没有反应过来。她示意我躲在门后,我只好照做。然后她就开门,走了出去。
  「你找的是不是方文生?我先前在校门口见过他,你可以去问问门卫。」
  「是啊,阮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找的是他?」
  「我昨天也在这里,他扮中暑偷懒是不是?」
  「哦,那我去校门问问。」文顺卿终于走了,我长出了一口气。从卫生间出来一看,连阮老师也不见了。
  我飞快逃出医务室。
  经过转角,有人叫住我:「方文生!你果然在那里!」
  见鬼,文顺卿居然藏在角落里阴我!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但我最多就是被抓到逃课吧,又如何?
  我惊吓了一瞬间,便勉强冷静下来,还笑着和她打招呼:「Hi!」
  她当时的表情很奇怪,事隔多年之后我还是说不出那究竟算一种什么表情,那表情就如同她的心情一样,我一直都猜不透。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实在非常诡异。最诡异的是,我竟然被她看得同样站桩一般傻站在那里,直到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她一言不发地转头而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感到一丝心疼。
  为什么呢?在那一刻我绝对想不到,那是因为,她在我心中种下了诅咒。
  
  文顺卿其人,除了是我的班长之外,还是全校闻名的校花。追她的人不计其数,各色人等都有,但并不包括我。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太过在意「政治正确」,无论什么事总是站在正确的那一边,而所谓正确的那一边,总是非常之无趣,也非常之冰冷。自小我就极度讨厌那种正确的感觉。
  所以我几乎总是无视她的存在,因此,我也完全无法理解她那日的行为。
  要说是捉我逃课,但有无必要连自己都不上课呢?而且事后也没见哪个老师来找我谈话。
  算了,我将她置诸脑后。
  
  又过了一天,到了下午第二节,我再次偷偷潜入医务室,我想知道,今日阮老师还会不会来。这样做看似很危险,实际风险还不如昨日。
  如果她不来,我虽然不会开心,但也自然无事。如果她来,那就有两个可能,第一,她已经準备好万一再碰上我的时候如何自保,第二,她根本就愿意配合我。
  我总觉得她心中其实是接受我的,否则的话,昨日实在有太多机会可以整死
我,但是她都放弃了。
  医务室里果然有一个女人。
  却不是阮老师。
  而是文顺卿。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忍不住问她。
  「等你。」音质清脆。
  「你很无聊耶。」我掉头就走。
  「你敢走出去,我就揭发你。」很冰冷,也很决绝。
  我缓缓回头,心跳如雷:「你想说什么?」
  「你昨天做了什么,我都知道。」眼神异常凌厉。
  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坐下:「你究竟想怎样?」
  「啪」,她忽然打了我一巴。
  「你……」我正想发作。
  「你太令我失望了!」她比我更快,似乎也比我更怒。
  我很头大,完全听不懂她说什么。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想要她?无论如何都想要她?」
  「关你叉事。」我终于找到一句可以说的话。
  「好,那你就别后悔!」她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我很好奇,究竟自己应该后悔什么。
  
  阮老师后来好像调去了另一间学校,反正我再也没见过她。
  文顺卿倒是天天见,她在班里找了个高大的男朋友,閑来无事就晒恩爱,旁若无人。
  如此这般,来到了八月最后一个星期。
  
  某日课间,我站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无聊地向空蕩的操场张望。
  有人拍我的肩头,回头一望,是她。
  「喂,我男友说,看你不顺眼,想打你一顿。」
  「你好幼稚。」我懒懒地说。
  「他说你好幼稚!」文顺卿向身后那个男人说。
  「叫他放学别走。」那男人说。
  「有种现在就打!」我叫嚣。
  文顺卿笑着退开,然后那个男人沖了上来,一手叉着我的颈,几乎令我翻身跌下楼去。
  我左手用力扯他的手臂,右手一把抓向他下身,出尽死力捏!
  那男人疼得弯腰倒地,我狠狠照头踢了一脚。
  然后望向文顺卿,只见她竟然在拍手大笑。
  我向她走去,低沉地说:「我以前只觉得你可厌,现在才发现,其实你很可怜。」
  「我可怜?哈哈……」她继续笑。
  
  那天放学后,在路上被一群烂仔围住,文顺卿从人群中走出,狠狠地说:「就是他,谁能打得他叫救命,我就跟谁上床。」
  脸露淫笑的烂仔们越来越近。
  我被打得呕吐黄水,却不发一言。其实这个女人真是很幼稚,我只要随便大叫一声救命,她就要被人干翻天了。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叫。
  最后围观的人多了,似乎有人报警,烂仔们这才骂咧咧地离去。
  她蹲在我身边,冷冷地问:「装什么英雄?你干嘛不叫?」
  我趴在地上,全身痛得散架一样,勉强翻过身,大口喘气,望着昏黄的天空,忽然觉得自己的确很犯贱。
  「你是不是看偶像剧看傻了?还是说你本来就是傻的?」我没好气应道。
  「你管得着吗?关你叉事啊?」她大喊大叫,拳头还往我身上擂鼓般招呼。
  我痛得缩成一团,抱头闷哼:「不关我事干嘛打我?我干你娘!」
  「你就知道干!除了干你还知道什么?干你妈去!」我听到一阵带着哭腔的嘶叫。
  「我当然知道,你这个白癡,喜欢人不会直接说,就会乱来!」
  拳头停了。我伸出头看她,只见她一脸泪光,呜咽着说:「知道你还这样对我?」
  「我不喜欢你,不行啊?」我反驳她。
  「不行!」她一扑而前,紧紧将我抱住。
  我被她抱得浑身剧痛,不禁叫苦:「小姐,你可不可以轻一点,我好痛……」
  「不可以!」她在我怀中坚决拒绝。
  我只好高呼:「强奸啊……」
  
  关于这件事,我后来是这样分析的:文顺卿为了坚持她的「正确」,多年来扭曲自己的人性,不知不觉间成为了某种变态。
  而更变态的是,她竟然爱上了我。
  我根本不是她那个世界的人,她很清楚。也许,她其实只是想逃离她自己那个变态的世界罢。
  为此,她不惜使用了全然变态的做法。
  但在1998年的那个夏天,我却一点都没有体谅过她。
  
  「你干嘛不喜欢我?」
  「你干嘛要喜欢我?」
  「我就喜欢。」
  「哦,我就不喜欢。」
  「……」她停了脚步。我回头望她,见她低着头,抱着包,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我懒得理她,转身走人。
  身后传来她发抖的声音:「你想要……那个,我……可以……给你……」
  我是很想干没错,但我不想在她这个坑里陷得太深,所以我侧着头说:「你别傻了,干完之后,我照样不会喜欢你。」
  「你骗人!」她扬起头死死地盯我,眼泛泪光。
  我看着她那张娇美的泪脸,不禁心中一动。那时候的她,有一种我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凄美,那凄美令我的心隐隐作痛。
  我于是问她:「要试么?」
  
  1998年,八月,最后一个周六,下午。
  我将文顺卿带回家中,锁上了房门。
  她那日穿了条暗蓝色的及膝连衣裙,长发随意地扎成一束,脸上粉红红的十分娇艳。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猥琐,心烦意乱地说:「你一定会后悔的,算了吧。」
  她不作声,轻轻放下小包,翘起脚跟脱掉凉鞋,赤足步前,然后定定地看着我。
  此时此刻的她,很美,带着一丝倔强的美。
  我轻佻地抬起她的下巴,低声说:「真的不后悔?」
  她踮起脚尖,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印,嫣然一笑说:「没什么好后悔的,如果你不要我,我就死给你看。」
  我心中不期然地打了个突。
  她的双手穿过我的腰,慢慢拥住了我。少女的体香温温甜甜,熏得我迷乎乎的,不自觉地伸手轻抱住她。
  我们默默地相拥着,良久,她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地望着我。我心有所感,于是吻了下去。
  她放软了身体,放软了自己,微张开口唇,让我随意进出。我吻到动情处,终于将她一把抱起,放倒在床上。
  她闭上了双眼,不看我。
  我分开她的双腿,掀起裙裾,望着那裸露的雪白大腿发了一会呆,直到她张开眼,羞羞地问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掩饰地笑笑,然后一头转到她腿间。鼻中闻到一股淡淡的女香,我像狗儿一样在她腿间到处嗅着闻着,把她痒得嘻嘻笑。
  「停一停,停一停。」她喘着气说。
  我探头望她,她双手抚着我的脸,柔声说:「你来吧,我不怕的。」
  我依言脱去她的白色内裤。
  好一个光洁无毛的漂亮阴户,一瞬间,我居然觉得有点耀眼。舔了舔,有一丝微咸微酸。
  她双手死死地顶着我的额头,难过已极地说:「不要,好羞人……你上来。」
  我只好爬上她身体,以下身的坚硬摩擦着她光滑的阴户,与她接吻。
  她被我磨得腰身乱闪,频频娇喘。我松开裤腰,脱去长裤内裤,一条粗横肉棍打在她肥厚的外阴上,水滑滑的。
  我将她的连衣裙从上方剥去,解开白色乳罩,一手一边,握着她一双不大不小的嫩乳齿咬起来。
  坚竖的乳尖红艳如血,滑腻的胸乳白极似雪,她的身体,的的确确是极品。
  但是她的精神呢?
  为什么我竟然会有一种正在欺负精神病人的错觉?
  我很迷茫,在这迷茫中,下身那到处乱撞的龟首终于突入了一处凹陷,稍稍用力,已经顺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毫无阻碍。
  这一下插入,令她舒爽得深深叹息。而她半闭的眼中,似乎流淌着某种对情欲的迷恋。我时轻时重地撞击着她的阴道,仔细体味那其中的一切。
  但她那一下下渐急的喘叫声,却似在催促我,快一点,再快一点。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更加大了沖击力。终于,一下收束不住,浓精射出。
  她浑身战栗,四肢紧缠着我的身体,缠得我忍忍生痛。
  
  完事后,我看着她仔细地清理下身,略有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一时不慎射在了里面。」
  她对我笑了笑,却不作声。我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心情非常烦燥。
  等她终于清理完,她裸身伏在我身上,喃喃低语:「文生,你喜欢我了吗?」
  「不喜欢。」我闷声闷气地说。
  她的手一紧,我胸前的肌肉被抓得暗暗作痛,她连声问:「为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属性不合,喜欢不来。」
  她缓缓坐起,阴深地说:「你好狠。」
  我冷冷应道:「还好。」
  
  那日,文顺卿带着怨恨离开,随后,从自家顶楼跳了下来。
  她死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呆呆地望着窗外蓝天,望了很久很久。
  三天之后,我在抽屉里面发现了那页信纸。

  *  *  *

To  方文生:
    
  明日,我要赌上自己的生命。
  因为,除此之外,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赌了。
  也许,还有一样,那就是我对你的爱。
  你总是很奇怪地问,我为何会爱上你。但如果爱是能够解释的话,就不再是爱了。
  那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发生。
  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乖孩子。为了坚持这一点,牺牲了很多很多。而我所犯的唯一错误,就是爱上你。
  我曾经给你写过一封情书,但还没交到你手上,就被老师发现了。我很怕,他威胁我,如果不按他所说的做,就要将那封信公开。
  从小到大,我都是个乖孩子。
  我没勇气反抗,只好一次又一次,做个乖孩子。
  但每一次,我都克制不住想起你。我多么希望,抱住我的人是你。
  也许,就是在那一次又一次的污秽中,文顺卿这个人格终于彻头彻尾地,坏掉了。
  
  那天,你一个人去了医务室,我内心交战了很久,才说服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
  但我在医务室门外见到的画面,却是……你和另一个女人在接吻。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心痛。
  第二日,你逃课,我就猜到你是去找她,我和自己说,不要再想着你,我不要再想着你。
  但做不到。我忍不住,我还是忍不住要去找你。
  我好恨我自己……我好恨你,为什么你就不可以……就不可以好好地看我一眼呢?
  一个女人心理阴暗起来,什么变态幼稚的事都做得出。
  反正,那个白癡一般的乖孩子文顺卿早就已经烂掉了。
  但我唯独不想让你可怜!!!
  可是,你宁愿被打到呕,都不肯叫一声「救命」,让我的心不争气地又喜又惊,又羞又哀。
  那一刻,我又忍不住癡癡地妄想,你终归还是爱我的。
  但你死都不认。你死都不肯承认。
  于是我动摇了,我脆弱的神经再也支持不住了,我只想要一个了断。
  赌上我的人生,赌上我的爱。
  要么全赢,要么输光。
  反正,那个可怜的乖孩子文顺卿,早就已经崩溃了。
  如果要死,我选择死在你的手上。
  让你一生后悔。
                                                 
                       1998年8月28日


  勉强看完那页信,我终于心脏病发,进了医院。
  八个月后出院,当时那个老医生说,若再发作一次,我就会死。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真正撕心裂肺般心动过。某程度上,我的心脏在1998年夏天,就已经死掉了。
  伴随着那个可怜的疯子,死掉了。
  也许,其实我始终,还是有爱过她吧,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
  但那时的我,却只是一再自作聪明地坚持,她绝对不会是我所喜爱的女子。
  多么可笑。
  事到如今,我很好奇,究竟这具没有心脏的躯壳,何时才会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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